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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受你之所受,知你知所知(一更)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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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火,“現在去找它,不成嗎?”

“現在,我要你陪著我,顧大王,你陪我一會兒。”他一個翻身將我的身體緊緊的圈禁他寬大的懷中,絲毫不給我逃跑的空間,“天天都在實驗室研究,都見不到你。”

被他摟著的時候,是一種被需要的感覺。

我能感覺到他的身上帶著無比的對我眷戀,思念入了骨髓的感情。他緊緊的摟著我,即便渾身顫抖如斯,依舊舍不得松開我。

我轉過身,吻了吻他的胸口,“一直在隱忍身上的傷,是不是……”

“顧大王,我答應過你,一定要給你一個婚禮。所以我……不能慫,只是今天倉促,沒能領證。”他的唇在雙目緊閉之間漫無目的觸碰著我頭頂的發絲,身體裏的冷仿佛就跟冰山上的千年玄冰一樣。

那股寒意,讓人靠近都會覺得難受。

可我摟著他似乎一點也不覺得冷,心裏面很踏實也很溫暖,“本大王人都是你的,一張破紙算什麽,你什麽時候想要。本大王隨時都能陪你領!”

我說的豪氣幹雲,他便將我摟的越發的緊了,好似要見我塞進自己的身體裏一樣。

我靠著他寬闊的胸膛,每時每刻都呼吸著他著他身上獨特氣息的味道,緩緩的我自己竟然先是迷迷糊糊變得半夢半醒的。

“要不是受了點傷,你這個大王還不是只有被我吃掉的份。”他輕浮的聲音依舊在耳際,但是已經變得十分遙遠了。

我睡得迷迷糊糊,沒羞沒臊的,“快來吃本大王啊,本大王好怕怕啊……就你那小樣,養好身子板再說吧……”

睡夢之中,我只感覺他被我氣了個半死。

似乎還翻身用身子覆上來了,接下去發生什麽我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只覺得整個身子墜入了一個柔軟的漩渦中,醒過來的時候居然覺得有點冷。

薄薄的被子蓋在身上,想上廁所尿尿,一掀被子身上居然是光溜溜的。

身後這才有了一件厚厚的外套披上來,一雙手從我的身後伸上來,摟住了我,“顧大王,你醒了。”

“你……你趁著本大王睡覺,你又把鬼娃娃塞進我的肚子裏了。”我紅著臉,感覺身上赤條條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鉆了。

他狠狠的轉過我的身子,黑暗中眸光微寒的看著我,“你是我的女人,我就是天天塞鬼娃娃進去,你能咋地?”

“你……”我一開始被憋的渾身都是火氣,居然還想天天往老子肚子裏塞鬼娃娃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和他那雙威嚴的眸光一對視,頓時就慫了。

心想也是,他現在是我男人了,好想法律允許他這樣。

我低下頭去,問道:“我不能咋地,那個……那個易淩軒,你身體咋樣了?要不要去請灰四仙來。”

“我有你,用灰四仙兒幹嘛?啃它的老指甲嗎?”話音剛落,又是一個深深的吻將我吻的天旋地轉。

我整個人都懵逼了,大腦一片死機。

只覺得這個吻是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深深的探入,讓人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身體上的關節好似都老化了,動也動不了。

一時之間竟然是完全被動的,被他攻城略地,侵占了全部!

等易淩軒松開我了才覺得整個人緩過神了,傻楞楞的看著他清俊的面容,那雙清澈的眸子好似有勾魂攝魄的力量一樣。

似乎只要看見,就會身陷囹圄,無法自拔。

少頃,才一把將易淩軒用力的推開,“你怎麽說著說著就親上了,屍化的地方怎麽樣了,讓我看看。”

“喝了你的洗甲水,好多了。”他的身子靠著床頭,輕輕的咳嗽了幾聲,嘴角溢著冰柔的笑意。

雙目卻是無神的看著天花板,看來這一次是比較嚴重的。

我根本就不信他的話,跪坐在他身邊,擡起他被屍化感染的那只手看了看。的確屍化並沒有擴散,卻在原地形成了硬痂,看起來就好像長了鱗片似的。

受這樣的苦,全都是因為老子。

乍一眼看過去還覺得惡心,可是看到這樣醜陋的東西長在白皙如同柔荑一般的手上,又覺得心疼。

拿手摸了摸,眉頭緊緊蹙著,卻說不出什麽話來。

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去陰司找那什麽……

什麽魔花的鬼玩意。

睡了一覺腦子就變得木了,居然一下想不起來電影裏那玩意叫什麽。

易淩軒原本周身都是一派柔和的氣息,似乎很享受我們的二人世界,突然一下身上的氣息就變得一片的陰冷。

甚至都能讓人感覺到殺氣,冷怒的聲音爆喝出來,“什麽人?滾出來!”

“是小的,是小的。”就見到一個穿著藍色褂子的大耗子從門口溜進來,這家夥這是特奶奶的成精了。

雙腳著地的走進來,手裏還捧著一杯水。

黑珍珠一樣的眼睛盯著我掃來掃去,也不知道在瞧什麽玩意。

忽然那麽一下我腦子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當頭棒喝了一下,我意識到老子特娘的外套沒有扣上扣子。

整個一個春光乍洩,還讓這死耗子看見了。

我急忙將自己的衣服拉上,怒吼了一聲,“你看什麽看啊,老子也不是母耗子,你看老子幹屁啊。”

“你敢偷看我女人?”易淩軒似乎也發現這只死耗子有點不對勁,立刻一個打挺起身,將身上的被子裹在我的身上。

他眼中殺機顯現,怒不可遏。

那大耗子整個一專業演員,把手中的水杯,讓地上一放。

立馬在地上痛苦的滾過來滾過去,小爪子還捂著眼睛,大喊大叫道:“哎喲,我的鼠眼好疼啊,突然就什麽都看不見了。我可什麽都沒看見啊……我瞎了……”

易淩軒就這麽冷眼看著這死耗子飆演技,等它幹嚎了一陣子,覺得無趣了才單手抓著它背上的毛皮舉起來弄到眼前,“要幹有下次,你的鼠眼就在地上了。說吧,來幹什麽來了?”

“是是是……主子息怒,小的就是怕您傷病覆發。來送水讓夫人給你制藥的,以免……以免讓您多受罪。”這死耗子絕壁是科班出身的專業演員,倆眼睛就那麽情深似海的望著易淩軒。

那小眼神,都能跟哭倒長城的孟姜女媲美了。

鼠眼淚也就跟不要錢一樣說從眼眶裏奪眶而出就奪眶而出,真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一副樣子。

小動物要是賣起萌來,就算是只老鼠也能把人萌化了。

我看它跑過來是心疼和關心易淩軒,也不想跟它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說道:“阿軒,算了,這鼠兄也是關心你,況且我不是母耗子。它肯定對我產生不了興趣……”

低身就是把地上那杯水端起來,別說這杯水還是溫的。

證明這耗子還挺有心的,我硬著頭皮做了一杯洗甲水遞到易淩軒的面前,他眉眼中依舊帶著一絲戾氣。

淡淡的接過杯子,喝幹凈之後,才低眉冷然睨了一眼那只大耗子,“給顧彬湘送去吧,他應該沒少受屍化的折磨。”

“還是主子大仁大義,按說他覬覦夫人,就該剁碎磨粉餵烏龜。”那大耗子拍了一通馬屁之後,才諂媚的笑著舉著空杯子離開。

想想看在大耗子臉上露出的那種賊眉鼠眼的笑意,那得多猥瑣啊。

可偏這只大耗子笑得,卻不那麽讓人討厭,只覺得這東西蠢萌蠢萌的。

看著耗子碩大的身影遠去了,我才皺了一下眉頭,緊了緊藏在被子裏的身子,“姓易的,我的衣服呢?你……你把我的衣服藏哪兒了!”

“婚禮穿的婚紗,讓被你稱作鼠兄的耗子們收起來了。”易淩軒側臥在床上,單手撐著太陽穴,眸光慵懶的掃視著我,“你的婚紗上有屍化的病毒,再找到方法清潔之前,暫且不能再拿出來了。”

好像那他的雙眼睛,能穿過被子看到我的一切。

我臉上微燙,低下了頭,總覺得渾身別扭的很,“這樣啊,那老子沒衣服穿,怎麽辦?”

“這有什麽的,大王,剛好你這樣不會亂跑。可以留在床上陪我,咳咳……”易淩軒輕咳了幾聲,唇角溢出一絲血液。

我連忙用手去擦他的唇角,“真的不用請灰四仙婆婆嗎?”

“昨天晚上已經挺過了最難的一關,順便還占了大王你的便宜,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他隔著我的被子身上就帶著一股好聞的氣息貼上來了,我本來就對他色心不死。

這一顆心立刻就叮鈴桄榔的亂跳起來了,我一把摟住了他,嘴裏說話都磕巴了,“記不記得都無所謂了,反正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顧大王,我很喜歡你抱著我的感覺,別松手。為了讓你抱著,我寧可一直都受傷。”易淩軒在我的懷中一動不動,就好像安睡的嬰兒。

從來都是他護著我,這般摟著他,就好像擁有了一種守護愛人的力量。

老子的膽兒也肥了,輕輕的勾起他的下巴,“小哥,挺俊的麽。你讓我松手,我還舍不得松手呢。”

他溫繾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克制的情緒,卻好像克制不住如同幹柴烈火一般的炙熱。我縮了一下,覺得自己有些過火了,心裏正後悔。

結果易淩軒邪笑了一下,“你不是覺得我俊麽?為什麽要躲,接受我!”

“接受就接受!”老臉上一紅,老實不客氣的閉上了眼睛,等著易淩軒下一步的動作。只有我天不怕地不怕的顧大王調戲男人,還怕他對小爺我不軌呢?

心想著,等下起碼掌握點主動,找點面子回來。

就聽耳邊傳來了急匆匆的,普通話並不十分標準的耗子血人說話的聲音,“不好了主子,那位……那位冰箱大爺身上的屍化忽然就控制不住了……”

顧彬湘的屍化控制不住了!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立刻睜開了眼睛。

“小豆豆,把夫人的衣服送來,要快。”沒想到易淩軒的反應比我迅速的好幾倍,張口就吩咐小耗子。

我這一下才反應過來,我養在身邊的小豆豆其實一直都守護在附近,只要一聲令下這只可愛的小耗子就能為我赴湯蹈火做任何事。

小豆豆從角落裏奔出來,化為了一個快速無比的黑影,飛跑到衣櫃裏給我找衣服。從學校搬來這裏住,我帶了兩三件換洗的衣服,都放在這件房間的木質衣櫃裏。

易淩軒一揮手,讓那只報信的耗子下去,臉上才恢覆了笑意安慰我,“顧大王,別擔心,只要我有我在。他不會有事的,給爺笑一個。”

“恩。”我對易淩軒有一種盲目的信任,嘴角一揚便是一個發自內心的笑意。因為我知道他絕不會騙我,只要答應我的事情就一定會想辦法做到。

哪怕是身受重傷,也一定會感到婚禮現場來救我。

我這時候也顧不上害羞了,小豆豆送來衣服之後,便麻溜的在易淩軒面前換上。易淩軒也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淩亂的衣服,也從櫃子裏換上了一身幹凈的衣物。

他領著我,走出了房間。

“對了,你怎麽把耗子們又放出來了。不怕嚇著屯子裏的七大姑八大姨嗎?”我看著天井當中被陽光照耀的植物附近,爬滿了正在想辦法澆花的老鼠。

易淩軒真的是太神通廣大了,弄了這麽多耗子精給他為奴為婢。

最重要的是耗子不需要發工資,而且對他這個主子是任勞任怨的,無時不刻都在用自己的忠誠給人以感動。

從住進易家大宅開始,我早就不將這麽可愛的小動物當做是四害了。

易淩軒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根香煙,叼在嘴裏,“他們讓管家用車送回去了,管家和傭人大概也不會再回來了,也許你需要時間適應呢。”

“那些管家和傭人是哪兒來的?”我從口袋裏摸出了打火機,踮起腳尖給他點煙。

他很配合的低下頭,雙眼暧昧的看著我的動作。

等到點火的動作徹底完成了,他才深深的吸了一口,將香煙拿在手上,“如果我說他們全是耗子精變得,你會信嗎?”

“不信!”我一聽就頭皮發麻,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建國以後不是規定動物不許成精麽,這些大耗子硬是學會說人話,我也忍了。說耗子精能把自己變成一個和藹的老爺爺的樣子,還能掰扯出自己在抗日劇組演死屍的往事。

我才不信咧!

易淩軒沒有說話,因為內堂中已經傳出了一聲聲讓人心頭滴血的慘叫,掛了個彎從木質的根雕屏風轉進去。

就見到顧彬湘側臥在內堂一張竹制的躺椅上,幹癟下去的皮膚下面好像有一只耗子在裏面游走一樣,游竄的迅速至極。

一鼓一鼓的,讓人看得真是頭皮發麻,不忍直視。

大半個身子以及半張臉全部都被屍化控制了,那眼珠子都變成了幹癟的,他幹枯的手摸著自己的側臉忍受不住屍化帶來的巨大的痛楚,發出了遏制的慘叫。

那個曾經英俊帥氣的小夥子,在燦爛陽光下出現在我面前的,好像是昨天的事一樣。

蔣仁義在一旁給他熏艾,眉頭也是緊緊皺著,“乖徒弟,看來你是真的躲不過這一劫了,真是紅顏禍水啊。”

“他能躲過這一劫,這是天命給他的考驗。”易淩軒蹲下身子,將手指頭扣在顧彬湘的手腕上,然後看向了旁邊守著的小耗子,“去端杯水來,要快,順便將我的海柳床擡出來。這個竹床吸收陰氣的能力,並沒有什麽成效!”

小耗子火急火燎的,從內堂沖出去。

嘴裏吱吱的叫個不停,似乎是在四下裏呼朋引伴,找其他的老鼠一起過來幫忙。這時候那只大耗子也急匆匆的趕來,看到顧彬湘這樣。

它連忙問道:“主子,他怎麽突然惡化了?有了夫人的靈丹妙藥,應該是能夠控制身體裏的屍化。”

這也是我想問的問題,按照一開始的診斷,顧彬湘只要每天喝一碗洗甲水就能有效的控制住體內的屍化。

看蔣仁義正在給顧彬湘熏艾的那只手,屍化的癥狀已經徹底的消失了。手指頭又細又長,而且顯得十分的白皙。

就跟彈鋼琴的手指頭一樣,美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說明那個洗甲水雖然惡心,但是還是十分具有作用的。

易淩軒盯著手腕上的腕表看了一會兒,收回了放在顧彬湘脈搏上的手,手指頭在顧彬湘那只屍化的眼前晃了晃,“看得見嗎?”

“看……的見!”顧彬湘的嗓音變得十分的粗糙,就好像惡鬼發出的聲音一樣。

我的心不由的緊在了一團,生怕顧彬湘有什麽閃失。

易淩軒單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朝旁邊的耗子一伸手,那大耗子無比的聰明立刻就在內堂的一處櫥櫃裏找到了一只小型的手電筒。

手電筒拿在易淩軒的手裏,照了一下顧彬湘的眼睛,嘴角是一絲淡然的笑意,“是心魔,五通神雖然離開的身體,可是有些事還總是耿耿於懷。”

說到心魔二字的時候,顧彬湘那只屍化的眼球的瞳孔,果斷的收縮了一下。

眼底深處,有著說出的蒼涼。

從他臉上的毛孔中滲出的已經不是汗液了,毛細血管因為屍化給肌體造成了壓迫,直接破裂從毛孔中滲出了一滴一滴細小的血珠。

這些血珠一開始還比較少,最終匯聚到一起的時候,便讓整張臉看起來血肉模糊。就跟潑了一層紅色的油漆一樣,一股一股的緩緩流淌下來。

他已經不像一個人的樣子了,反倒是像一頭遠古的妖獸。

“哎……”蔣仁義輕輕的嘆了口氣,將手中燒盡的熏艾丟在地上,用腳輕輕的踩滅了上面的火星,“修道之人清心寡欲,想的太多,護體的罡氣自然減弱。徒弟,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你們……你們胡說什麽,我……我沒有耿耿於懷的事情。”顧彬湘說的時候那只屍化的眼睛更加恐怖了,可是正常的眼睛卻是心虛的看著我,“星星,你應該懂我,你嫁給他了。我……我不會有非分之想了。”

“我知道,彬湘,你一定是因為別的事情才會這樣的。”其實我知道,他對於我結婚的事情還是有些許的芥蒂的。

但是,顧彬湘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

他絕對不會因為我嫁給了易淩軒,因為妒忌心加重了病情,那得對感情偏執到什麽地步才會變成這樣?

反正顧彬湘不是這種人!

我想靠近顧彬湘,走到他身邊安慰我的好兄弟,可是卻被蔣仁義給拉住了,“別靠太近,你想重新被染上這東西嗎?”

“蔣大師,我……我會小心的。”我顧星雖然說有時候是慫包一個吧,可是我對待自己的兄弟是可以兩肋插刀的。

哪怕蔣仁義好心提醒我,我也不能像躲傳染病一樣躲著他。

走到竹床的旁邊,我扶著床邊靠近他,小聲的問他:“電冰箱,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特殊的變故。沒事,你告訴我,我和易教授都會為你想辦法的。”

“昨夜……有個身穿道袍的妖孽從……從屋頂順著房梁和柱子游走進來了。”顧彬湘用那只幹屍一樣的手遮住了自己變化的眼睛,他屬於人類的那只眼睛或多或少帶著一絲悲哀,似乎在眼底深處已經帶絕望。

我咬了咬唇,想用手擦幹凈他臉上的血卻不可以,只能繼續問他:“什麽樣的妖孽?他……對你做什麽了?”

“它獐頭鼠目,灰色的臉色,行走時身子如同大蛇一般的蜿蜒蠕動。”顧彬湘喘著粗氣,他大概現在最後的支柱就是我的信任。

也只有我明白他心裏的苦,和所承擔的疼痛。

狠狠的又喘了幾下,顧彬湘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星星,我當時掙紮不過,它……它還咬了我兩口。”

顧彬湘竟然是在屍化了之後,又被不知名的東西咬了兩口,屍化的位置上果然是有四排細碎的牙印。

那牙齒又小有尖銳,直接刺入了肌理。

易淩軒立刻發現了這四排的牙印,絲毫不懼怕屍化感染到自己抓住了顧彬湘的手臂,“你怎麽不早說?你的傷口上可是有屍毒,難怪惡化的這麽快。”

他蹙眉非常仔細的觀察了一陣,甚至用手指甲扣了一下,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這個畫面讓我並不覺得惡心,反倒想到了神農嘗百草。大概也只有醫者,會為了救死扶傷,完全放低自己的姿態去治病救人。

“大家都喊你易教授,說你醫術高明,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庸醫。”顧彬湘撇了撇嘴,臉上那副吃味的表情,恰恰證明易淩軒沒診斷錯。

他除了中了額外的屍毒之外,心底深處的確有些許的心魔。

易淩軒一伸手,蔣仁義比那些老鼠還快,反應奇快的遞上了自己的銀針。不過易淩軒沒接,等到老鼠遞上一根竹針,才刺入顧彬湘屍化的手上,先放出帶著屍毒的黑色的液體。

老鼠反應很快,立刻拿碗接著黑水,還跟蔣仁義解釋,“蔣先生,你的銀針貴重。後花園裏有竹林,竹針用完了就可丟棄,並不浪費。”

“原來易教授,是為我心疼錢。”蔣仁義幹笑的收起銀針。

易淩軒沒有管他們的對話,反倒是溫笑的看著顧彬湘,說道:“我當然是庸醫,你必須告訴我全部的癥狀,我才不會誤診的。並不能神到,你隱瞞病情,我還能正確的診斷出你的情況。”

“你……你不是庸醫,你的醫術實際上夠好了。”顧彬湘好像是迷途知返了,誰知道又補了一句,“你就是個庸人,這麽大的一個宅邸,連安保都做不好。我怎麽放心把星星交給你,萬一她遇到這個妖孽道人可怎麽辦?”

原來顧彬湘是在關心我的人身安全,的確啊,這麽個鬼玩意怎麽能闖到易淩軒的宅子裏面呢?

回想起剛才顧彬湘的描述,一副獐頭鼠目的模樣,身穿道袍的妖孽。

這個我好像有點印象,似乎是在哪裏見過呀。

我在腦子裏回想了一會兒,才一拍大腿,大叫了一聲:“哎呀,顧彬湘,你說的這個妖孽我好像見過。與其說這道士獐頭鼠目,不如說它尖嘴猴腮像個四腳蛇吧。它道袍裏,是不是還露出了一條尾巴?”

“是它,你……你竟然見過它。”顧彬湘顯得非常緊張,他掙紮的要從竹椅上爬起來,睜目欲裂的看著我,“那妖孽沒有傷你吧?”

傷我?

那也要看那壁虎道士的能耐,咱現在有了桃木劍在身邊,那還不是走出門都是昂首挺胸的。

有時候還能腦補自己是小李飛刀,例無虛發。

不過,我心裏頭得瑟,卻不能說出來。

十分謙虛的笑了笑,順便安慰了一下顧彬湘,“我沒事,就是那東西出現在了我們學校的寢室樓一次,我才認得的。”

剛準備和他簡明扼要的說說,那天見到那壁虎道士的經過。

就聽到了整齊劃一的“吱吱”叫的聲音,而且那聲音雖然微小,但是集合在一起竟然讓我想到了氣吞萬裏如虎這樣額古詩詞。

要知道我肚子裏的墨水可不多,讓我發出這樣的感慨,那聲還真不是蓋的。就跟在錢塘江看潮似的,那些弄潮的莽漢發出的聲音就是這般的蒼勁有力。

結果,竟然是一群烏壓壓的老鼠。

它們擡著一張細長的柳木長床,那床還真是沈,走幾步就要停下來歇歇。不過總算是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到了我們的面前。

老鼠們放下了床榻,易淩軒賞了為首的大老鼠一張黑色的卡片,它們便一哄而散了。

如果老子的眼睛沒瞎,那張卡確定無疑是銀行卡。

這……

這年頭也太荒謬了,老鼠都改用銀行卡了。

不過這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過,蔣仁義都不敢碰顧彬湘,卻是易淩軒彎下了腰將顧彬湘打橫抱起放在柳木床上,“好好活下去,你是顧大王最要好的朋友。如果她失去了你,該有多難過啊?”

“我……我會好好活下去的。”顧彬湘那張沒有屍化的臉有些通紅,眼睛居然像小鹿一樣又是無辜又是倔強的看著易淩軒。

易淩軒拾起地上放著的那杯水,遞到我面前,示意我制造洗甲水。

地上那杯水,好似憑空而來的。

不過,卻不難解釋。

它應該是那群老鼠送床的時候,順便一起送過來的,只是當時我沒有註意看自己的腳邊是否又小老鼠送水過來。

制造了好了洗甲水,易淩軒非常專業的,單手頂起顧彬湘的脊骨。以一種十分科學的手法讓痛苦中的他喝下了那杯水,水卻一滴沒有漏出來。

我在旁邊都看傻了,恍然間易淩軒手中的空杯子已經遞到我面前。

“電冰箱屍化的情況明明穩定住了,半夜裏卻來了個壁虎精咬他,加重屍化的感染速度。一定是有人故意要借屍化陷害電冰箱,不弄死他不算完。”我接過空水杯的時候,眼神無比堅定的看著易淩軒。

他淡掃了我一眼,低頭繼續給顧彬湘紮針,“顧彬湘得罪的應該是墮入了鬼道的修行者,而不是修煉成人的精怪。況且動物變成人形,你不是不相信有這樣的事存在嗎?”

說來也神了,顧彬湘那只幹屍一樣的手臂。

明明已經徹底屍化了,可是易淩軒隨手這麽幾下紮下去,肌理上的血脈竟然逐漸暢通起來。

雖然未能恢覆原樣,卻已經比之前好上很多了。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長的像壁虎的道士……把自己修成動物了?那不是越來越退步了……”我試著理解易淩軒在給顧彬湘紮針起來說出來的話,更是一個頭倆大,反正老子只聽說過狐貍精想修煉成人。

沒聽過有人,想變成動物的。

蔣仁義一臉驚奇,反問我:“易夫人,難道不知道鬼道修行者嗎?”

老子知道個屁啊!

老子應該知道麽……

我又不是道士,更非道姑,上哪兒去知道這些?

“我……我從沒聽說過!”我十分認真地回答蔣仁義,硬是把吐槽的話留在心裏,順嘴還猜了一句,“不過,能把人的外貌和體征修煉成動物一般的模樣,應該是門邪門功夫。”

蔣仁義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竟然是如同老狐貍一般笑了笑:“其實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鬼道的功法,更不算是邪門外道的功夫。”

我一驚,“沒有這門功夫?難道鬼道修行者是練功走火入魔了,才變成了妖怪嗎?武俠小說上都這麽寫的。”

最後,蔣仁義卻將皮球踢給了易淩軒,“其實你可以問問你老公,他以前曾經研究過如何讓修煉鬼道的修行者回頭。對於這些東西,他再清楚不過了。”

我忽然就不那麽想知道,有關鬼道的任何事了。

這個蔣仁義還想騙我顧大王,他不過就是想引得易淩軒插話,加入到對於鬼道修行者的討論中。

我抿唇不語,易淩軒卻已經接話了,“走火入魔是不會墮入鬼道的,人一旦修行鬼道,生生世世都沒法回頭。尋找解決辦法?當時我也是一時頭腦發熱,才會覺得自己能想出辦法來。”

心頭猛然一凜!

什麽?

修煉鬼道是沒法回頭的!

所以只要修煉了,就只能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了……

我總感覺某些事情不妙啊,墮入鬼道的妖孽,怎麽就盯上了顧彬湘了?

我又問道:“那蔣先生怎麽說沒有這門修行的方法,難道都是……都是自學成才的嗎?”

“人偷學了鬼物修行的方式,才會墮入鬼道,說沒有這門功法道也不算錯。”易淩軒說話間依舊垂頭低視,手中纖細的竹簽已經將顧彬湘的手臂,紮成了一株仙人掌的模樣。

收針之後,才端起地上裝著毒血的碗起身。

那碗中的毒血好生的恐怖,裏面竟然隱約之間有細長的東西,在漆黑一灘的液體裏也蠕動。也不知道是個什麽玩意,易淩軒卻饒有興趣的觀察著。

我盯著毒血看了一會,頭皮發麻之下咽了口唾沫,“也真是怪了,人怎麽會那麽無聊,學習鬼的功法?”

“按照這種方式修行,實力會突飛猛進。比一般方法快多了,就是會變得醜點……”易淩軒擡眼對我笑了一下,將手中的碗遞給了那只守在一旁的到老鼠,吩咐它,“拿去好好處理掉,這東西毒著呢。”

“小的知道,小的不會讓屍毒為禍人間的。”大耗子小心翼翼的把那碗毒血端出去,走路的動作一扭一扭的,十分的滑稽可笑。

可是我的心情沈重無比,一點想笑的念頭都生不出來。

我總覺得有些問題還是想不明白,這件事又跟顧彬湘屍化之癥惡化有關。

“這個不難解釋,鬼魂投胎有下界必須經過六道輪回。稍有偏差,就成了畜生了,修煉鬼功,很容易就把自己弄到畜生道裏。”易淩軒的眼中沁出了一絲寒光,整個人好像沈入了黑夜之中,變得格外的深沈。

這種古怪的修行方式,聽著就讓人覺得怪怪的。

一個大活人墮入畜生道,那麽心性也會變得跟動物似的吧。它們找上顧彬湘,絕對不是吃飽撐著沒事幹。

我的腦子裏生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這個念頭剛生出來便被我遏制住了,因為太過可怕所以根本不敢往下想。

我和易淩軒對視了一眼,他似乎讀出了我內心的想法,“顧大王,你向來聰穎,知道這樣多的秘密。也許你已經猜到了,為什麽會有鬼道的妖孽加害顧彬湘了。”

我本來想矢口否認的,說我根本屁的東西都沒猜出來。

可是沈默了片刻,我發現真相就在我嘴邊呼之欲出,根本沒法逃避,只能一字一頓的說出來,“他們想拉顧彬湘下水,一起修行入鬼道,成為同伴。”

“很巧,我也是這麽推測的。”易淩軒對著我會心一笑,滿不在乎的樣子,好似早就有了應對之策了。

我咬住了唇,有些撒嬌的摟住他的胳膊,“你有辦法對不對?電冰箱要是墮入了鬼道,那……那可就救不回來了。”

這輩子老子都沒對男人撒過嬌,哪怕是有什麽事有求於我爸,也是一副好哥們的態度。

為了顧彬湘,我可是腆著這張老臉豁出去了。

“眼前,只有兩條路。”易淩軒似乎感受到老子第一次撒嬌生硬的樣子,手輕輕的托住我的側臉。

眼中是一絲暧昧的笑意,眸光如火的好似隨時都要把我就地正法吃幹抹凈一般。

弄得我我都要融化在了,他輕浮的眼神中。

卻聽他清冽的嗓音,在停頓片刻後,又繼續說道:“第一,讓他按照那些妖孽謀劃好的軌跡,墮入鬼道。”

顧彬湘有些憤怒,“這算是哪門子辦法?”

“可你要是墮入鬼道,身體上的屍化就會立刻停止,算是撿回一條命……如果繼續任憑屍化惡化,你的魂魄也會被吸入神農鼎中作為別人修煉的材料。”易淩軒低眸看了一眼顧彬湘,伸手拍了拍他的側臉,“我覺得這個時候,還是保命重要一些。”

我感覺自己簡直不能呼吸了,眼睛睜的大大的。

眼球上爆出的血絲,好像都要在這時候炸開來,能噴火了一樣。

心頭有一個聲音,在任性的大喊。

不管發生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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